很酷的普通网友小福

此人坑品极佳




别看了,假的。
不看艾特,私信会吞,有事评论

【14:00/路明非生贺组】廊桥惊梦

*民国paro

*考据不多,一堆瞎扯

*OOC狗血重灾区

路总生日快乐!!!

 

 

 

路明非在上海是个叫得上名字的角儿,靠着一出文明戏唱出了些名头。因着文明戏和正统的梨园行当有些区别,故靠着文明戏出道的,大家都改喊一声演员。

 

“路先生,外面有人找。”路明非这厢才下了戏,就有跑堂的小厮一溜烟到了后台传话,一看就是受了些什么好处的。

 

“好,等我换身衣服就来。”路明非望着人笑应道,得了回复的小厮就像只叼了球要去讨主人欢心的狗一样眨眼便没了踪影。路明非木着一张笑脸转过头去,看到了梳妆台的片刻眉就塌了下去。

 

找他的人是他的老客,已经连续等他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放在以前,倒没有那么难缠的,富家小姐公子哥儿也是要面子的人,赔笑个一两回,懂了意思,便什么都知道了。一个演员,看上去风光的,纠缠的人总是要少一些。

 

可如今不一样,文明戏早已日渐式微,连带着路明非也没了以前的盛名,虽在世人眼里还存了些过去的风头,可事实是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也不是没有几分落寞的。便有几个从他出道以来就关注他的故客,眼看着他一天天失意了,于是现出身来,脸上挂着料算如神的笑容朝他伸手。

 

人们总以为演员,均是耽溺于风花雪月的主。其实不然,他们打小出道就混迹尘世,身处风流,又从戏文中习得一二分的情意,更知晓爱情是如何罕有的物件,且他们自身的真心,保留在自己这处时虽然是茫然的但又是可望的,可一旦给出去了便一文不值了。

 

如此路明非自然是不会当真的,看在故客的面子上,也不忍心冷言拒绝,往往只能散戏后去后门好严寒暄几句。至于周末什么吃西餐、打野味的邀请一概推掉。如此一多,哪怕是再有耐心再有把握的人也被消磨得不剩几分,近来找他愈发频繁,约莫是急了。

 

待路明非换下戏服来到剧院的后门时,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的,冲走了小街弄堂不知多少的闲言碎语。故客一张白净的面隐在黄包车拉下的帘子阴影里:“明非?怎的这么慢?”

 

“搭戏的同事给我看了个新的台本子,就晚了。”路明非笑着回道。

 

“也不晚,现在赶去正好来得及,”说着故客就要来拉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别人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我请你看电影吧。”

 

若是上了车,之后的事就愈发难应付了。路明非一闪身就躲过了那只满是汗渍的手:“该是我谢您的,哪需要您这么客气请我的客,我之后还有约,就不多留您了,改明儿有空我请您吃饭。”

 

“这天气,能有什么约?”说着男人就要下车来搀他,路明非连忙往后退一步,却一脚踩进了身后的水坑,满坑的污水溅了半身。闪躲间他飞速地扫过旁边站着的黄包车师傅,水渍顺着他的下巴没入绑在脖子上的毛巾里,眼神是显而易见的讽刺,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么?

 

的确是他不识好歹,一个落魄的演员,靠着些过去攒下的老本勉强为生,这世道,光是活着就需得竭尽全力,哪容他来挑挑拣拣的份。上海是个繁华地界,多少醉生梦死在明媚的天光下摇曳生姿,男人也不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恶霸,也不过是个用尽心力想要换来意中人一点真心的普通人罢了,他陡然间上涌的恶意一点点地淡去。

 

路明非整整皱了的褂子,清了清嗓正要再次好语拒绝,就听见一道声音似凛冽的寒风一样从空中刺来。

 

“他之后跟我有约,您下次赶早。”

 

他和故客登时愣在了原地,一齐向出声处看了过去,一辆漆得油黑发亮的车子停在弄堂口。

 

车上后座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但是认识路明非的人里,能开得起车子的自始至终都是少数,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境况。他恍惚想起前不久剧院的经理跟他说,有位少将最近总来看戏,他的场子更是一次不落。他本权当经理被剧场的萧条惊得风声鹤唳,面上祝了几声而心里是一点不信的。

 

他隐约记得经理说那位姓——

 

“楚先生!”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突然惊叫了一声,难掩慌乱:”原来是您?”

 

原来是楚少将。路明非虽然不知道全名,但是楚少将的名号总是听过,年纪轻轻的实权派,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这位吃祖产的故客能惹得去的,也难怪男人还在他旁边就失了态。

 

雨夜里,大名鼎鼎的楚少将隔着玻璃窗朝他们,或者更应该说是路明非,点了点头,像是无言的邀请。路明非当然不敢下“楚先生”的面子,拿出了文明戏演员反应迅速的调调,不愧是戏台上演多了的,他立时对男人抱着歉意笑了笑,趁着男人一个愣神的功夫,随意地举起小臂遮雨,啪嗒啪嗒跑向不远处的轿车:“真对不住您,下次一定请您吃饭。”

 

虽是上了车,但楚少将仿佛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只在路明非刚上车时递过来一张手帕示意他擦擦水。他全是靠的一股子冲动上的车,反应过来后连肠子都要悔青了,缩在无边无际的寂静之中绞尽脑汁考虑下车的法子。

 

“怎么称呼?”楚少将的谈话风格很有他身份的派头,直截了当直戳中心,当之无愧的铁腕实权。

 

路明非习惯性地,挂上了半分谄媚半分疏远的笑:“我叫路明非,少将您怎么称呼都成。”

 

“嗯,路明非。”楚大公子对路明非知道他身份这件事没有感到多少意外:“我是楚子航。”

 

“楚先生好。这次多谢……”楚子航,和他的故客,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路人,他不想接受故客的雪中送炭,自然也清楚断不能随随便便接过楚子航抛的橄榄枝。

 

路明非话音还没落下,车却先停下了,他分神看了眼窗外,却发现风景是历经十几年的熟悉,于是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出了半截的话再也没有说完。

 

路明非望着楚子航,诧异地眨了眨眼,说不出一个字来。司机却早早地下了车,撑着雨伞正拉开他这侧的车门。

 

“到家了,后天你下了戏我再来,后门老位置。”

 

“哦哦……”路明非半推半就茫然地就下了车:“那……晚安?”

 

“晚安。”楚子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便转过了头看向前方,默许司机关上了车门。

 

路明非下意识朝他挥了挥手,才发现被攥得皱巴巴的帕子可怜兮兮地躺在手心:“哎楚先生你的东西……”

 

他嘴里念着,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剩下汽车一骑绝尘消融在雨夜里的背影。

 

 

路明非以前从没意识到过楚子航会光顾他们剧院光顾得这么勤。这样的人物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哪怕是坐在观众席上,哪怕楚子航的位置从不固定,路明非在台上演着戏,往往随意一瞟,就能看到正襟危坐的楚子航在贵宾座上冷着张脸鼓掌。自他被接走那天起,他每场演出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没有一场是拉下的。

 

接着下了戏,总有台车子神神秘秘地堵在后门口,车上的人虽看不清,车牌总是识得的,流言蜚语一时纷飞,都说路大演员寻了楚少将做相好。路明非哪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他每日蹑手蹑脚爬上楚子航的车是为了什么。可虽然这车上得宛如攀火山,楚子航也的确只是规规矩矩把他送回了家,路明非寻不出理由拒绝,也不好意思在冷面少将面前挑明,只能任由嘴碎的拿他继续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戏上能看见楚子航,下了戏又是并排坐的人,路明非也常常有种他做了楚子航情人的错觉。然而实际上他们间的对话绝不似情人那般融洽暧昧。

 

这天路明非照旧沿着后门出去闪身上了楚子航的车。楚子航往往是很沉默的,让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平时究竟有什么乐趣,又令人好奇究竟怎样天大的喜事才能博得楚子航一笑,可今天却是个稀罕日子,楚子航开口了——

 

“为什么会有个男人来纠缠你?”

 

这是在说上次他的故客,路明非一早就做好了楚子航会问起这茬的准备,只是来的日子着实晚了些且此人的确讲话不很会转弯,一时措手不及之下他愣在了原地,等他正要开口,便听楚子航又说:

 

“你若是不想说便算了。”

 

楚子航是以为这事是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秘么?路明非一时惊诧于身旁人的妥帖,呐呐开口:“啊没有的楚先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年纪小时骨架子小,反串过几个角色,那位许是本就有些旁人没有的癖好,加之此才会这样的。”

 

路明非有着一张时下流行的鹅蛋脸,皮色细而白,笑起来两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面目很是清秀。再加身量瘦长,若不是演员就该是似教书先生这样的角色,楚子航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话其实不适宜说给楚子航听的,楚子航对他显然没什么那方面的心思,给自己的观众吐苦水多少有些不合格。可是一腔话压在心底太久,这会子正拼了命地挠着他的嗓子要往外逃,罢了,他有些累了。

 

车顶限制了路明非的视线,低矮的黑夜里瞅不见一星半点的光明,这样的黑暗正是恰当的。路边粗壮的树干黑影绰绰,他静静坐着,眼看无边的低沉的暗在他厚重的茧子上渐渐撕裂出一道缝隙。世界是漆黑一片的,他陷入其中得到了悠远的安心,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注意他,评价他,批判他。

 

楚子航恰到好处的熨帖令路明非止不住低头笑笑,浅盈盈的酒窝挂在颊上:“演员遇到这样的事儿不算罕见的,到头来大家不过还是唱戏的戏子,哗众取宠而已。”

 

路明非的语调平淡,像是真的无所谓了似的,楚子航转头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一时想不到接什么话,只好干巴巴回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谢谢楚先生。”路明非弯了眼,亮晶晶的眸子若隐若现。

 

“路明非。”

 

“嗯?”

 

“路明非,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很好听。”

 

从来不知道楚子航会是这样不精话术的人,路明非被楚子航笨拙不加掩饰的转移话题给逗笑了。那两个酒窝又变深了些,楚子航垂着眸子抿了抿嘴,听见路明非回答:“是师父给取的,我师父姓路,我打小就跟在他身边,出道前给了我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路明非顿了顿,带了几丝揶揄又道:“还没有人这么夸过我的名字,真是承蒙楚先生厚爱了。”

 

楚子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才问:“你师父……对你好吗?”

 

一个演员,尤其是他这样需要名声来支持的演员,是不该起这样的名字的。听上去没什么涵养,也不响亮,熟悉剧团的人都是清楚的,自然也不会问出你师父待你好不好这样明知故问的话。路明非一个激灵,那个小小的人影又缩回了发黄破败的茧子里,楚子航突然离他远去了,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楚少将。不该这样说的,楚子航没有变过,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他依然是一个人,好赖死活无人问津。

 

“挺好的。”路明非答道。

 

 

他们还是无法抑制地变熟了,熟了后路明非愈发说不出不要来找我这样的话,楚子航的车上不知何时变成了他难得可以安心放松的地方。进一步交往后,路明非更是认识到楚子航和他的初印象存着何种的偏差,那个冷面将军其实是个呆楞的善良人,这样的反差甚至让他觉得楚子航其实是因为不愿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才会锲而不舍地寻他,来换取一时的放松。

 

“你将来做什么打算?”甫一上车,楚子航便问。

 

“没什么打算,”今日剧场散得早,尚敞亮的日光堵住了他的促狭无处可逃,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说起来前段日子有个戏剧学校来招生,我陪几个小的去了面试,结果落榜了。”

 

“怎么会落榜的?”路明非是剧院的台柱子,自然有一番本事在,豫剧、小热昏、评弹、淮阳大班都多多少少会唱些,又精于各地方言,杭、甬、苏、豫、鲁,连粤语也老道得很。

 

“听说人家要的是京剧人才,还差了些火候。”路明非倒是无所谓落榜不落榜,他没什么大志向,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去就行。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当时面试的时候,还有个学生带了洋琴来,就是搁在肩膀的那种。”路明非比了个拉琴的手势:“你见过吗?拉得可好听了,也不知道怎么会辗转到来念戏剧学校的地步。”

 

楚子航自然是识货的,他点点头:“你很喜欢?”

 

“拉就算了,我比较喜欢听,那个音色蛮有意思的。”

 

“洋琴我也会一点,你要不要来我家?我拉给你听。”

 

路明非也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瞪着眼前黄澄澄的茶水出神。不过是点个头的瞬间,他便从“在楚子航的车里正襟危坐”变成了“在楚公馆楚子航的房间里正襟危坐”。天生少根筋的少将先生显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差了仆人给他上茶后便扭头去了隔壁房间,看样子是取琴去了。

 

这厢路明非正喝着茶压惊,滚烫的茶水滚过喉头,总算让他有了些许实感,楚子航便提了个大琴盒回来了:“你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都、都可以。”路明非盯着楚子航轻车熟路地给琴弦上松香,抬着洋琴架好位置。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洋琴,这比他印象中的洋琴大了数倍也不止。但也看出来楚子航拉得一手好琴,琴声咿呀浅吟,推过来又牵过去,像是新式留学生经常跳的舞那样灵巧轻盈,和着诉不清的人世繁华与看不尽的悲欢离合。楚少将给他拉琴呢,路明非看了眼微微阖目的楚子航,扭头望向窗外,才惊觉天已经暗了,歌舞也好戏曲也罢,都合该落幕了。

 

楚子航拉的曲子让路明非听着隐隐有落泪的冲动,但若真落了泪也显得太虚伪了些,如此他总算是没丢了面子落下泪来。一曲罢,路明非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瞟向楚子航,却见楚子航站起身拉开了一旁的抽屉。

 

他低下头,一张通往香港的船票被递到眼前。

 

他掀了掀眼皮,看了眼楚子航,没吱声,也没伸手。

 

“如果没什么合计的话,就去香港吧。”楚子航拉过路明非垂在身侧微微握成拳的手,小心翼翼地捋直了他的手指,将船票塞到他手里再仔细地帮他把手合上。

 

“怎么突然叫我去香港?”路明非垂头,看了眼被楚子航妥善递到他手心的船票。

 

“最近的上海可能不怎么太平。去香港吧,香港挺好的,有能欣赏你的人。”楚子航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这是路明非第一次见到楚子航笑,有这么开心吗?让他离开他去香港是这样天大的喜事吗?

 

有你欣赏我不好吗?路明非想问。

 

那你呢?上海不太平,那你呢?路明非还想问。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路明非虽对大局迷迷糊糊,但也多多少少听过点闲言碎语,无非是打仗啊战争啊诸如此类。打仗是会死人的,那么究竟是从楚子航嘴里说出这个死来,抑或是别人口里传出这个死来,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且他有什么资格问呢?现如今船票不好得,楚子航辛辛苦苦找了一张船票来给自己的朋友,不说个中曲折,单是这份心意,他作为他的朋友,都应当心怀感激地接受的。一段友谊换来这么一张船票,他是不亏的。

 

是了,这出戏本就荒诞,合该落幕了。

 

于是路明非露出一个笑来:“谢谢您,楚先生。这段时间,多谢您照拂了。”

 

路明非笑容清浅,清到寡淡,盈盈的酒窝不见了。楚子航不由握了握手心,却只请了司机送路明非回家,任这房里留下孤零零一个他。

 

 

知道路明非要离开的人不多,他安安静静和身边人道了别后又踏上了楚子航的车,即将离港的船不多,但是港口仍旧闹哄哄的,到处都是离别的兵荒马乱。

 

路明非示意司机离港口停得远些就好,不需和其他送行的扎堆了,说完便拎了小小一个行李箱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恰一只脚落在地上便听到后面楚子航唤道:“路明非。”

 

楚子航虽一个冲动喊了名字,离别的话却似锋利的刃在心头滚来滚去划开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令他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路明非维持着一只脚沾地的姿势回身去,深深地看了楚子航一眼,接着又是那天一般的,清浅的笑:“再见了,楚先生。”

 

接着他便拎着箱子转头下了车。他做了一场梦,是像楚子航的性子那样温的梦,现在梦该醒了。

 

港口的风呼啦啦地吹,路明非没走几步路,帽子便被风掀了开去,他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回过头去抓住帽子。远处楚子航还坐在车后座上,似第一天离开那样笔直地望着前方,接着便是车子掀起尘土飞扬的背影,好似奔赴刑场般无依无傍义无反顾的背影。

 

路明非霎时泄了气,他凝视着了无痕迹的空地低声喃喃:“我等你。”、

 

楚子航,我等你,好不好?

 

 

 

楚子航没有诓他,香港的确是个好地方。路明非来了香港两年,也没多为生计发愁,每天依旧老老实实唱戏、演戏,和在上海没什么分别。


“笃笃笃。”路明非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这时节的香港热得发晕了,咸湿的海风透过敞着的窗子灌进来,闹得他整个人都有些迷瞪,昏昏沉沉地喊:“请进。”

 

“路先生,”剧院经理推开房门,一边拿了汗巾擦汗一边毕恭毕敬地对他说:“进来有个贵客经常光顾您的戏,今儿他问我能不能见您一面,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

 

路明非翻台本子的手顿了一顿:“叫什么?”

 

“这……我倒不清楚。“

 

”仿佛……是姓楚。”


又做梦了。

 

END


立个flag!接下来日更以证明我搞楚路的决心!虽然估计会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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